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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受虐狂么？小丽打了个寒噤，想起了电影里的一些变态角色，真是不寒而栗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1985年5月底，由文化、公安、工商等部门组成的联合执法队开始对全市文化市场进行检查整顿，歌舞厅、音乐茶座、电影院、录像厅、印刷企业、书摊、报刊亭、书店、音像制品出租出售店等都是重点规范目标。

  6铮在整顿行动中恪守顾委“三不”原则，只是冷眼做一个旁观者，但又不失时机的以顾委办的名义写了份《对本市文化产业布局的再思考》，在文章中，除了总结本次全市整顿文化市场的丰硕成果，为领导们歌功颂德，也结合后世种种对现今文化产业的展提供了一些思路。文章出炉，6铮特意在第一位挂了程主任的名字，第二著作人，才是他自己。

  而这篇文章，不但上了市报，也上了省报，在市顾委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这里面，6铮相信，或许，应该有程主任从中运作。

  6铮知道，现在自己太年轻，没什么根基，处于厚积薄的阶段，想做事，很多时候便要借力。

  在广宁，便是借的江海燕及她幕后关系网的力，自己虽然下课，但想做的事却完成了。

  至于工作中的借力，同在广宁的布局比起来，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。

  来了乌山，尤其是进顾委，6铮并不后悔，短短的三个月，他认识的人，接触的事，比起在广宁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。

  就说同车的程凯吧，是除了裴爱红外自己在顾委办认识的第一个人，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，而且是个话唠，平素看不出什么，可听说，是武乡地区行署程专员的侄子。

  不过程凯也有烦心事，看来祝老的病，对他很有影响，一路上，唉声叹气的。

  6铮，同样也有心事，六月十五号，党校三个月的中青班便结束了，自己这又算怎么回事？还要不要去参加毕业考试拿毕业证？

  想想，或许，可以问问黄老的意见吧，毕竟，自己基本没怎么上课，始作俑者，便是黄老。

  在工人医院门口，6铮放下了来看祝老的程凯，他则驱车，直奔人民医院。

  6铮是来看望张老的，接到张老的儿子的电话，叫他下班后来医院一趟。

  6铮后来只去看了张老两次，但张老对其态度特别和蔼，想来，是程主任跟张老说了什么。

  但6铮可完全没想到张老会叫儿子打电话给自己，也不知道什么事。

  心里狐疑，6铮径自上楼，在病房外，隐隐看见里面影影绰绰好像有客人，6铮没太在意，敲门而入，进了病房，等看清里面的人，6铮旋即微微一怔。

  却见同张老儿子坐在一起聊天的灰制服干部，可不正是刘保军？来乌山后，6铮和刘保军见过几次面，都是不胜唏嘘。但一个正得志的研究室副主任，一个被打入冷宫的昔日政治明星，共同话题自然便少些，尤其刘保军，有时说话便要避忌些，免得刺痛6铮，是以，或许都觉得见面不大舒服，已经有一个多月，两人没联系了。

  刘保军想来也没想到会和6铮在这里见面，明显怔了下，但乍然重逢，随即满脸喜色的站起，和6铮握手，笑着说：“铮子，来看张老的？”

  和刘保军握手的同时，6铮眼角余光也瞥到，坐在张老病床侧的人转头看来，高高大大的灰色列宁装干部，很有些威势，正是刘保军的老领导，市人大主任、市委常委、副书记张玉功，乌山市隐隐约约的三驾马车的车头之一，只是，年纪大了，再过个三两年，眼看也快退下来了。

  下届市顾委的正副主任里，应该有他一号？

  说起来，自己也算半个他的人吧。

  6铮心里自嘲的想着，脸上却挂笑和张玉功打招呼：“张书记。”

  张玉功微笑点了点头。

  半坐起来的张老，脸上微微有些诧异，他嘴唇动了动，声音很含糊，张玉功凝神听着。

  “是，老领导，我认识6铮。”张玉功提高声音，笑着回答。

  又听张老说了几句话，张玉功便道：“嗯，这年青人不错，我一直很器重他，摔打摔打他，是为了他好。”张玉功说的很真诚，那一刻的语气，甚至连6铮都怀疑，是不是，张玉功真的在一直关注自己，从来没放弃过自己。

  不过6铮旋即苦笑，台上台下一场戏，真真假假谁人知？总之这些人物千锤百炼的功底，自己现在的火候可差远了。

  这一出神，那边张玉功和张老说什么便没听清，但6铮已经知道张老叫儿子通知自己来的用意，本来，是想介绍自己跟张玉功认识，为自己谋个出路吧？

  张老，还真是有心了。

  6铮感慨的轻轻叹口气。

  第十五章俩神经病

  晚霞满天，北风优哉游哉的吹着，很舒爽的黄昏。

  病房楼后的林荫小路，6铮和刘保军散步闲聊。

  “玉功主任说，总得寻个合适的机会，寻个合适的岗位……”刘保军笑笑，说，“他不是推脱，我看得出，应该会帮你安排。”

  张玉功已经走了，走之前和6铮聊了聊，很关心6铮的样子。

  刚听刘保军讲了，张老和张玉功交情极深，动乱中，甚至可以说，张老救过张玉功一命，现在张老开了声，于情于理，张玉功都不能拒绝。

  而且，6铮觉得，能再度启用自己，未必不是张玉功希望看到的结果，毕竟，自己也算受过他的提携，算是半个他的圈子里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