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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都特么是骗人的（第2页）

“你知道的，当年高考他的分数足以去清华，但他选择了南京。我知道，他是为了我。我知道他每年拿奖学金只是为了赚钱给我买化妆品。你知道我任性，任性到扔了他买的东西，仅仅因为我不喜欢那个牌子。”

“我知道他不能吃辣，但我就是要他和我一起吃四川火锅；我知道他讨厌烟味，但我就是喜欢在他面前抽烟；我知道他喜欢阳光和远动，但我就想窝在家。”

......

“他本来是学校保荐硕博连读的，但他放弃了，他明明知道我要考学校的硕士。他考去了上海，读了硕士。没有再联系我，换了手机，上也对我沉默，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。直到前天，在北京碰到了他！”

“亮亮他怎么样了！？”

“他很好，他带着儿子去看奥运了！”

我能想象出文文当时的心情，其实我知道那个男孩是亮亮的外甥，但我不想和文文解释，我应该继续做一个静静的倾听者。

“他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再迁就我一次，就一次，就一次！”

（三）兜兜转转还是你

平凡如我，也不曾想到自己身上会生不平凡的事，或者说灾事，也许多年以后我又会说幸事。幸与不幸也在一念之间而已。不管怎么样，也因为这个事改变了文文和亮亮。

我只记得1年的11月份的某天。我出差，在东莞的酒店，晚上临睡前，突然生了抽搐，之后就人事不省了。醒来后我自己去了医院，，胶质瘤。我当时没感觉，真的没感觉，没有哭，没有闹，除了吃饭没胃口。回来广州，去了南方医院，核磁共振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。手术就安排在那个月，神经外科的漆主任亲自给我做了手术。

就是这个病，这场手术改变了我们三个人。

在手术前两天，医院帮我理了光头，面对着镜子里我，我没有哭，只是觉得奇怪和陌生。

我也不知道两天后是不是有去无回。我没紧张，更没害怕，我现自己在这种事情上脑子似乎缺根筋，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上帝才想用瘤子给我补上。

我同学很多，他们都安静躺在群里；我朋友不多，也很少往来，因为我不喜欢交际。文文、亮亮也甚少和我联系，但我知道，他们在看我的朋友圈，就像我看他们的朋友圈而不声。顶着光光白的头皮，我想到了他们。我想在被推进去之前，让他们欣赏欣赏我的光头，因为很可能一个帅哥会就此消亡。

手术前一天的上午，我分别给他们打了电话。他们来的时候，刚好我老婆回家拿东西。

他们不是一起来的，文文先来。我当时正在喝水，没看见她入病房，她走到床前时，我才注意到。我惊讶她来的这么快，她也惊讶穿着病号服，顶着光头的我。

“美女，你这么快就来了？你是不是在广东工作啊！？”我调侃她。我很少这样和她说话，但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
她没回答我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，看着我笑，然后伸手摸摸我头，问我凉快不凉快。我笑着说，有点冷，不过可能过两天就会裹得像粽子。然后，她就哭了，伏在我身上哭。哭得稀里哗啦，全病房的人都看着我，好奇，至于好奇啥，我当然知道。

我让她不要哭了，她还是伏在我身上，哭声更大。哭了十几分钟还是不停歇。直到我和她说，我被她压的喘不过气。后来我从亮亮那里知道，文文在他们分手的时候没有哭过，在她父母去世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流过。

我说我最多就是驾鹤西去，也没什么好哭的。她看着我扑哧的笑了出来：“二，你倒是想去，不也没鹤吗！？再说，我哭是因为你的光头，我实在接受不了你这个造型。”

后来亮亮来了，他看到了我，也看到了哭红了眼的文文。文文看到他，打了个招呼，说去洗手间就起身出了病房。亮亮对文文礼貌的点头示意，看着文文走出了病房。亮亮走过床前，上来就给我一个嘴巴，很痛，真的很痛。我没有蒙，病房里的其他人蒙了，他们惊讶又害怕的看着我们。以为有人来寻仇。

“亮，不好意思。没早点和你说。你不要生气，先坐下来。”

又是一个响亮的嘴巴，我蒙了。病房的其他人却没再理我们了，大约已经猜到我们是熟识。

“二，你不拿我朋友可以，为什么拿生命但儿戏？上海和北京有更好的脑外科！”亮亮有些生气。

“南方医院也不错的，漆教授也是很有名的专家。”我知道亮亮的脾气，他万事都追求完美。

他没再做声，点点头，眼圈通红。我猜想他来之前可能做过了调查。

后来我老婆带他们去外面吃了饭，我晚上又见了他们一次，两个人似乎还是没有多少交流，相互很是客气。再见到他们时，是第二天一早我被推进手术室时，我看见亮亮拥抱着已经痛哭不止的文文。

说起那天的手术，我没什么感觉，看着一大群人围着你，麻醉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一年后，我才知道，开颅手术我做了两次，我只知道其中的一次，第二次，我被下了病危通知书。还好，一切都过去了。也是后来我从老婆口中得知，文文和亮亮当天就返回了江苏，第二天又一起过来了，直到我脱离危险之后。

我知道，他们当年回去是为了领证。又过去了几年，我依旧还活着，只是脾气涨了，再也不能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。

今年文文和亮亮寄给我一张照片，照片的背面写着：二，对不起，这么多年辛苦你了！永远爱你！下面是他们两人的签名：文文+二+亮亮

无论他们在哪里，怎么样，他们永远是我的朋友，就好像我永远也是他们的朋友一样。

朋友无需太多，三两个就好！

爱情不要争执，互相理解就好！

这是文文和亮亮的故事，也是我的故事，我和他们的故事。

牵手不宜，互相包容和理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