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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页（第1页）

  &1dquo;你他妈谁啊?!”

  中年男人回过神来，目瞪口呆，更多话还没出口，周知善已经不一言地拉着人从他面前离开了。

  &1dquo;哎想走哪啊你——”

  周知善脚步忽然一顿，又回过头去，平静道：&1dquo;我会带她去鉴定，如果是轻伤，你就滚去蹲监狱。”

  陈玦头有点晕，她侧头看着他，突然觉得，看到了一丛冰冷燃烧的蓝色焰火。

  -

  缝完针观察完，已经下午六点了。天黑得早，暮色已经跟深蓝夜幕交接，整个天色被过渡的颜色染满。

  陈玦不想在医院多待一秒，能正常走路以后，立马离开了。

  周知善纵然不赞同，也不想跟她生矛盾，就跟在身后。

  陈玦在路沿收住脚步，他也跟着停下。

  &1dquo;我说，你能不能不要，”陈玦深深叹了口气，食指轻转了一圈：&1dquo;这么阴魂不散，我头晕。”

  周知善拎着袋子，装着纱布药水消炎药，看了陈玦几秒，轻声道：&1dquo;行。”

  &1dquo;那就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陈玦试图从他手上抽走袋子。

  周知善后退了一步，垂眸看着她。

  &1dquo;为什么这么做?”

  陈玦知道他会这么问，她已经从众多答案中挑选过了，正要搬出最合适的那个，话到嘴边又停住了。

  他还穿着那套西装，不过黑色西装外套上沾了点深色的血迹。

  在他身后，燃烧着的艳丽天幕铺开来，阳光变得稀薄。

  有些黑夜生物的外层好像正在逐渐剥落。

  他并没有等她的回答。

  周知善：&1dquo;不管是因为什么，希望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
  陈玦噢了一声，没有任何尴尬，问：&1dquo;为什么?”

  周知善看着她的眼睛，温和的表面冰层有了裂缝，他的声线很悦耳，是一种清凉的悦耳，但情绪淡时听起来又分外寒意逼人：&1dquo;我不喜欢欠别人。”

  &1dquo;而且。”

  周知善忽然伸手揽过她，他们的距离无限地靠近了许多。

  他的手从她包扎的地方轻抚而过，话也滑进她耳廓：&1dquo;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，对我来说是日常。”

  替别人打人。挨打。血液像艳丽的天色一样占满视线——

  这种生活，他早已经习惯了。